第14章 女一号（6）
还好林远急着送张绵绵回家、张绵绵手机关机了，两个人根本没看到网上的议论。
破防的是另外两个人。
李经一在医院找到了曲歆。孕妇没什么事，警察了解了案情，建议与林远完全相同。这会曲歆已经接受了这个方案，可张阿姨依然不接受，还在念叨着“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，我的孙子不聪明谁来负责”诸如此类的话。
诸人为了价格争论不休，路过的家属已经开始盯着李经一指指点点。
敏感如李经一，打开手机翻了一圈，瞬间脸色苍白如纸。他示意曲歆别再争辩，让张阿姨说啥就是啥，破财免灾想要逃离当下这起纠纷。
两人一逃出医院就躲回酒店，网上把他们的底裤都扒了下来。他俩各自跟团队和公司的公关挂着视频，躲在酒店房间里一遍一遍刷新热门话题。
限流、捂嘴已经全面开始，无数评论转发被系统删除。
直观上看，话题的热度在悄悄降下直至退出热搜，事实上，删除和限流给了网民的幻想更丰沃的土壤，越来越多的话题被孕育滋生。
眼见加入讨论的人越来越多，李经一彻底崩溃了：“我能怎么解释？”
公关小组经过讨论，给出建议：“您有没有什么证据，可以先说张小姐出轨呢？张小姐是素人，您说啥就是啥，如果有证据——她先出轨，你们俩各玩各的，她还来无理取闹扔你东西，你是男人，舆论会偏向你的。何况网民仇富，把她刁蛮大小姐的形象立住，您就清白了。”
曲歆净是鬼点子：“她和林远不是走的挺近的吗？咱们……？”
林远？林远算什么？李经一突然满脑子都是楚非池。
他一想到楚非池在当牛郎，张绵绵居然还跟他有往来，他就又生起闷气来。
他恨恨地说：“有，我有她去会所的照片，可不太清晰……”
“清晰度问题不大，谁也不认识张绵绵，”公关团队大喜，“我们不用合成了。你发过来，我们帮您发送微博。”
李经一：走到这一步非常抱歉，可在此之前我们的分开便早有预兆。绵绵家世太好，是我配不上她。
配图是今天刚刚拍摄的模糊照片。
舆论立刻沸腾。
张绵绵如此不洁身自好！带节奏的女德营销号们立刻下场乱舞，把张绵绵说成吃喝嫖赌无恶不作还pua李经一的恶女，把李经一塑造成隐忍坚定、忍无可忍的无助男人。很多人跟着节奏奋起网暴张绵绵。
但也有不少的人没跟上这波节奏，悄悄把另一个话题顶上了热搜李经一茶艺大师，或者说茶艺大师李经一。
网友们把李经一的微博一翻译，就传达了两个信息：1是的，我出轨了，但你们不能光说我，张绵绵也出轨了；2你们注意一下张绵绵有钱，甚至在外面养男人，快去骂她。
证据是什么呢？一张糊到甩到张绵绵姥姥脸上，她姥姥都认不出来的照片。
真笑死人，这可不是阴阳怪气茶艺大师？
李经一看到悄悄爬上来的事与愿违的热搜，气得想摔手机：这届网友真难带！
一组的公关效果并不好，五组的反击早已悄悄开始。
从短视频网站开始，突然火了一个素人的自拍小视频。突然间暴涨的热度，让李经一也刷到了一瞬间，一点开是一个农村妇女粗糙黝黑的大脸，他立刻气急败坏地划了过去。他不知道，他迅速划过的那条短视频，就在下一秒，视频中的妇女就要展示李经一刚才发布的那张模糊照片里，和张绵绵同款的旧棉服。
中原地区淳朴乡土的方言，配合苦兮兮的表情，妇女抹着眼泪哭诉：“李导演！俺们什么仇什么冤？俺不是去找鸭，俺就是个保洁！李导演！您滴造谣已经对俺滴生活造成了重大影响，俺爹俺娘打电话，问俺在城里做啥，俺……”
内容恳切、表达生动、语言幽默。
网友纷纷李经一出来挨骂，还有人曲歆说别装死，出来听笑话。
这段哭诉被网友称为这个瓜最好笑的部分。本来就有人不相信千金大小姐会穿那种洗得脏兮兮的旧棉服，这下，李经一茶里茶气的反击不攻自破。
站李经一那边的人无话可说，只能拿他的艺术天赋说事，还被另一边的人嘲笑“看来投胎的时候把智商、道德和外貌都拿来换艺术天赋了。”
这时候才回到家的张绵绵，对着这一波三折的剧情，用了好久才消化完目前的情况。
她不喜欢自己的私事被拿出来讨论。
苏家夫妇还没回来，她坐在客厅沙发上，想了很久才注册了一个崭新的微博号，id是“zmm1120”。
她发送了第一条微博：“希望他以后好好生活、洁身自好。”
本来只是抒情大于叙事，可是因为实名认证，又和通讯录好友有手机号关联。这条微博很快热闹起来，没多久就被官方打上“当事人回应”的tag，热度节节攀升。连“zmm1120”都被加上了小黄v，认证信息是“李经一前女友”。
网友震惊了，这不就是本人下场石锤？直呼“此时无声胜有声”。
李经一彻底坐不住了，团队也暗示他赶紧趁机把热度往“女方骗钱未果撕破脸”上带。
可这不是“以子之矛攻子之盾”吗？李经一不解，上一条才暗示张绵绵是富婆想要诱导仇富，这一条又暗示她骗钱，他不敢发，怕翻车。
团队给李经一解释：团体情绪没有逻辑。只有个人才会有逻辑，操纵团体情绪只需要拿捏敏感点，然后再加上一些水军，人是从众的，如果大多数人都说一句话，就算有不同的声音，他也不敢轻易声张。
李经一一听，术业有专攻，信了。
团队转发了张绵绵的微博：“150万我会给，好聚好散，请不要再伤害。”
事实证明，人只要流年不利起来，做什么都是徒增笑料。
水军的数量根本比不过热情的自来水网友，各路神仙纷纷下场，很快扒出视频中张绵绵身上那一身行头加起来就超过了150万。
amy姐亲自转发张绵绵微博，认证造型是他们团队做的。
那可是amy姐，能被她做造型的，什么身份，会贪李经一那区区150万？
更致命的是，李经一生日那天现场的录音不知怎么在网上流传出来。
正是从张绵绵提着老母鸡进门开始。现场四位主角的语气和声音那样分明，没聋的人都听得出来，李经一瞒着张绵绵办生日会，张绵绵提前回家撞破，被李经一和曲歆说是“保姆”。
至于这要150万是怎么来的，张绵绵算的很清楚，根本不是什么敲诈勒索，反而十分克制公正。
而且从音频里李导的反应来看，桩桩件件都没有冤了他李经一。
李经一这条微博下面的热评第一更是阴阳怪气到了极致：才150万？楼中楼是这位网友自己的补充说明：吃惯了几个亿的瓜，贵圈怎么还有人分手只要150万？
有网友回复他：看出了大小姐卑微的爱，李导和小三住着她的房子，她还给渣男和小三做免费保姆，分手了还只收房租水电外加要工资。emo了，原来富婆也这么卑微。还配了几个哭泣的表情。
评论里还有一楼被高频转发：看出了李导想要向女方泼脏水的急切心情了，但是建议换个公关团队[微笑][微笑]。
话题富婆能有多卑微被刷上了热搜前排，李经一彻底抑郁，一切回应都不如乖乖躺平任嘲，他试图装死。
舆论还在发酵的过程中，苏家父母回来了，张绵绵打了招呼上楼，正赶上苏盈下楼。
苏盈满脸洋溢着微妙的幸福神色，张开手臂。
张绵绵狐疑地望着她，不知道她又在唱哪一出。
苏盈紧紧把张绵绵抱在怀里：“绵绵！你做得对！你一定会遇见比李经一好一百倍的男人的！”
苏家爸妈立刻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。
原来苏盈一觉醒来，一看时间，早就过了她和吴琼山导演约定的时间。她崩溃着打电话给经纪人fiona问她为什么不叫自己。fiona说，副导突然打电话说女主已经定了，只能帮苏盈竞争女二。女二的见面会在星期天，她想着苏盈没睡好，就没打扰她。
这消息如晴天霹雳，苏盈结巴了：“女一定了？定了谁？”
“副导也不知道，说是新人。”
新人。苏盈吃了一记定心丸。新人还好，新人片酬低，吴导说不定是想把更多经费投入到服化道上。她又问：“女二这个角色，剧组还接触过谁？”
“曲歆。”
苏盈又如临大敌。曲歆挑大梁的新片才刚刚在春节档上映，反响强烈，票房更是高达三亿。曲歆本人的演技也备受肯定。她呢？已经隔三差五被拖出来嘲讽票房毒药了。如果对手是曲歆，导演又是那个看重艺术效果的吴琼山，她没有信心。
“曲歆不足为虑……你先看看新闻吧，曲歆出事了。”fiona的语气变得很轻松。
挂了电话，苏盈连夜吃瓜。
还真是天助我也，曲歆卷入小三风波。可是……等等，另一个当事人是——张绵绵？
真是笑死人。看来自己这个便宜妹妹，说不准还是个福星呢。
因为李经一的操作太过亮眼，直接导致什么都没回应的曲歆在这场风波里隐形了，没怎么挨上骂。
这苏盈怎么能忍？
很快，苏盈的小作文高调加入吃瓜第一线：真的很替妹妹生气！全家人都反对这段恋情，她却跟我说，李导是个好男人，值得她托付一生。我妹妹真的很傻，免费给他做佣人，还帮着他养小三……曲歆。我本人是跟曲小姐有过合作的，真的没想到她是这样一个人！曲小姐，我妹妹把你当朋友，你却在背后撬她的男朋友！你爸爸妈妈从小送你读书，就是教你勾引别人男朋友的吗？曲歆qx出来给我妹妹道歉！
发完微博，苏盈看了一下最新的评论，大都是“姐姐好飒!”\\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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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经一彻底坐不住了，团队也暗示他赶紧趁机把热度往“女方骗钱未果撕破脸”上带。
可这不是“以子之矛攻子之盾”吗？李经一不解，上一条才暗示张绵绵是富婆想要诱导仇富，这一条又暗示她骗钱，他不敢发，怕翻车。
团队给李经一解释：团体情绪没有逻辑。只有个人才会有逻辑，操纵团体情绪只需要拿捏敏感点，然后再加上一些水军，人是从众的，如果大多数人都说一句话，就算有不同的声音，他也不敢轻易声张。
李经一一听，术业有专攻，信了。
团队转发了张绵绵的微博：“150万我会给，好聚好散，请不要再伤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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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军的数量根本比不过热情的自来水网友，各路神仙纷纷下场，很快扒出视频中张绵绵身上那一身行头加起来就超过了150万。
amy姐亲自转发张绵绵微博，认证造型是他们团队做的。
那可是amy姐，能被她做造型的，什么身份，会贪李经一那区区150万？
更致命的是，李经一生日那天现场的录音不知怎么在网上流传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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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这要150万是怎么来的，张绵绵算的很清楚，根本不是什么敲诈勒索，反而十分克制公正。
而且从音频里李导的反应来看，桩桩件件都没有冤了他李经一。
李经一这条微博下面的热评第一更是阴阳怪气到了极致：才150万？楼中楼是这位网友自己的补充说明：吃惯了几个亿的瓜，贵圈怎么还有人分手只要150万？
有网友回复他：看出了大小姐卑微的爱，李导和小三住着她的房子，她还给渣男和小三做免费保姆，分手了还只收房租水电外加要工资。emo了，原来富婆也这么卑微。还配了几个哭泣的表情。
评论里还有一楼被高频转发：看出了李导想要向女方泼脏水的急切心情了，但是建议换个公关团队[微笑][微笑]。
话题富婆能有多卑微被刷上了热搜前排，李经一彻底抑郁，一切回应都不如乖乖躺平任嘲，他试图装死。
舆论还在发酵的过程中，苏家父母回来了，张绵绵打了招呼上楼，正赶上苏盈下楼。
苏盈满脸洋溢着微妙的幸福神色，张开手臂。
张绵绵狐疑地望着她，不知道她又在唱哪一出。
苏盈紧紧把张绵绵抱在怀里：“绵绵！你做得对！你一定会遇见比李经一好一百倍的男人的！”
苏家爸妈立刻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。
原来苏盈一觉醒来，一看时间，早就过了她和吴琼山导演约定的时间。她崩溃着打电话给经纪人fiona问她为什么不叫自己。fiona说，副导突然打电话说女主已经定了，只能帮苏盈竞争女二。女二的见面会在星期天，她想着苏盈没睡好，就没打扰她。
这消息如晴天霹雳，苏盈结巴了：“女一定了？定了谁？”
“副导也不知道，说是新人。”
新人。苏盈吃了一记定心丸。新人还好，新人片酬低，吴导说不定是想把更多经费投入到服化道上。她又问：“女二这个角色，剧组还接触过谁？”
“曲歆。”
苏盈又如临大敌。曲歆挑大梁的新片才刚刚在春节档上映，反响强烈，票房更是高达三亿。曲歆本人的演技也备受肯定。她呢？已经隔三差五被拖出来嘲讽票房毒药了。如果对手是曲歆，导演又是那个看重艺术效果的吴琼山，她没有信心。
“曲歆不足为虑……你先看看新闻吧，曲歆出事了。”fiona的语气变得很轻松。
挂了电话，苏盈连夜吃瓜。
还真是天助我也，曲歆卷入小三风波。可是……等等，另一个当事人是——张绵绵？
真是笑死人。看来自己这个便宜妹妹，说不准还是个福星呢。
因为李经一的操作太过亮眼，直接导致什么都没回应的曲歆在这场风波里隐形了，没怎么挨上骂。
这苏盈怎么能忍？
很快，苏盈的小作文高调加入吃瓜第一线：真的很替妹妹生气！全家人都反对这段恋情，她却跟我说，李导是个好男人，值得她托付一生。我妹妹真的很傻，免费给他做佣人，还帮着他养小三……曲歆。我本人是跟曲小姐有过合作的，真的没想到她是这样一个人！曲小姐，我妹妹把你当朋友，你却在背后撬她的男朋友！你爸爸妈妈从小送你读书，就是教你勾引别人男朋友的吗？曲歆qx出来给我妹妹道歉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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