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二章 汹涌前奏_倾楚天下(GL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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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二章 汹涌前奏

  大楚,崇武帝二十四年四月,羽林将军展飞的遗体被运回楚都,全国哀悼三日。而距展龙元帅死时,也就短短两年,没想到展家一门忠烈,竟有两人已战死沙场。展飞的叔伯兄弟都已来到皇城,为展飞的故去而沉痛哀悼。楚思晴披着孝衣跪在灵堂,任由展府家眷哭得凄离惨淡,她却仍是泪珠未掉一颗,表情麻木,让人心疼。

  江臣彦和陆杭二人陪着楚麟前来吊唁,刚踏进展府,悉悉索索就听到几个妇人在他们背后的小声议论。

  “你看,就是那个穿白衣的官员,听说是当朝八驸马,别看人长得风度翩翩,人模狗样,背后还不是和九公主男盗女娼,我上次在晚上还看见他们二人在外面搂搂抱抱呢,展爷真是死得好冤,尸骨未寒,就给人戴了绿帽子”

  “可不是嘛!刚才在灵堂,九公主连一滴泪都没有流,搞不好,展爷就是被这二人气得,自动请缨上的战场”

  “你轻点,别让那个男的听见了,人家可是大官,那边又是受宠的公主”

  楚麟耳聪目明,又自幼习武,自然将这些微末声音听得一清二楚,他恼愤气怒,一张脸铁青似碧,正欲转身发难,却被江臣彦一手按住,眼神示意他不可。

  “师父——”楚麟很哀怨地从牙齿中磨出二字。

  “算了,清者自清,浊者自浊,我与你皇姐,清清白白,自是不怕人非议,今日是展大哥的落葬之日,我们切勿为了这些三姑六婆的疯言疯语而扰了他的清净”江臣彦眼神清明,只是淡淡地说着。

  “是——”楚麟垂下头,乖乖地应了一声。

  陆杭望着江臣彦平静的侧脸,心中暗忖:这段时间,朝中却有一些关于她和九公主的闲言碎语,不过两人好似也不刻意避讳,依旧我行我素,一直有着往来。当然,她二人关系也不像外人传得那般不堪,江臣彦和九公主两人有规有矩,来往也有众人相伴。不过,隐隐约约之中,陆杭能感受到楚思晴和江臣彦之间有着那种被压抑住的情愫存在,不过,他和楚麟都是聪明人,就连楚麒亦没有点破。

  因为那种情,不单是儿女私情……

  楚思晴跪坐在地,一直默默地低着头,当听到管家高喊“宸王、江太傅、陆侍郎到——”时,方才微微抬起头,却见三人一身缟素走了进来,楚思晴和江臣彦的目光相遇,清辉散淡之间却有一份温柔存在,那份相依的柔情凄离若美。

  不知为何,楚思晴蓦地蹙眉,似是想起什么,眼神略微一黯,低下头,再也不看那双温柔如水的眸子。

  她既是她的姐夫,也是她的姐姐,她与她,只能是姐妹之间的关系,知己之间的情意。

  展飞的遗体按照侯爵礼仪下葬,而他几个叔伯将军皆受到朝廷封赏,现在朝廷做的,无非是安抚人心之事。

  展飞死后的第三个月,楚思晴又搬回了寒清寺与皇后相伴,而这次,她还有种常伴孤灯古佛的固执,在这点上,楚麟和楚麒都曾劝过楚思晴,让她勿要这般心灰意冷,然而楚思晴却像是心意已决,已闭门不见任何人,就连皇后规劝,亦是无用。

  寒清寺四周重兵把守,佛堂后院有一别院,一个白色人影飞檐走壁、绕过来回行走的侍卫、穿过假山石桌,毫无迟疑地翻窗进入二楼的露台。

  屋内微暗,清朗月色洒在床边,只见案几上,烟雾缭蔓、微暗小楼徒然染上一层清幽的光晕,床上躺着一个眉头紧蹙的睡美人,江臣彦静静地望着她,犹豫着是否叫醒床上的女子,就在迟疑的瞬间,女子忽感有人,倏地睁开双目,猛地踢开床被,本能去碰腰际的冰蚕绫,给来人一个攻势。

  江臣彦微微一愣,闪躲不及,失声道“公主,是我”

  楚思晴听到那熟悉的声音,大惊失色,下一秒,冰蚕绫已收回一半攻势,不过,即便如此,冰蚕绫的尖刺已触上江臣彦的脸颊,清秀的玉颜染上了色彩。

  “怎么是你”楚思晴微微一怔,月色中,一双瞳目已显得尤为震惊。

  “可不就是我吗”江臣彦忍着脸上泛着的刺痛,苦笑道。

  楚思晴惊滞片刻,眼眸顺着月色,只见江臣彦脸上那刺眼的红,她连忙跳下床,不顾透明的亵衣下只着一件雪锦肚兜,急忙从柜子里翻出上佳的金疮药和棉布,把药膏涂在棉棒上,转过身,替江臣彦的轻轻擦拭。

  “冰蚕绫的尖刺是千年寒石所铸,若不及时敷药,不但寒毒渗血,就连你的脸都会毁掉的”楚思晴埋怨地数落着,专注于她的伤口,说话时吐气幽兰,气息尽数洒在江臣彦白皙的脸上,江臣彦的肌肤刹那之间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。

  她柔软的指尖透过纱绵,摩挲着自己的肌肤,一种很奇异的触感漫上江臣彦的心间,她身子僵硬,感觉空气有些稀薄,脑袋渐渐被放空,呆滞地没有作答。

  过了良久,这种暧昧的空气才渐渐散去,只因楚思晴灼热的气息已离开她的脸,“好了”楚思晴好似还未发觉自己的衣着凌乱透明,江臣彦的视线不经意瞥到她娇嫩皙白的颈项,脸上又是一热,头很不自然地略微偏移。

  似是察觉她微微侧头,楚思晴低头瞥了一眼,唇间溢出“啊”的惊呼,连忙把被子裹在自己身上,脸颊倏地染红,羞恼道“你今夜找我有何事?”

  “你要出家?”江臣彦攥紧了拳头,一张脸有些阴晴不定。

  楚思晴心中一沉,手指暗暗揪紧了被子,冷冷淡淡地道“恩”

  江臣彦的脸色顿时煞白,激动地道“不许——”

  楚思晴的心“咯噔”一下,稍微定了定心神,淡淡地道“凭什么本宫要听你的”

  因为我不准。江臣彦自然不敢这么说。

  “烟儿和汐儿不在,我就是你姐姐,你难道忘了她们的临走前的叮嘱了吗?”江臣彦视线略微有些慌乱,理由也说得毫无底气。

  “噢!”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,楚思晴微微侧头,眉头有些拧紧。

  姐姐,原来是因为姐姐的嘱托,你才会对我这般上心,又是陪着自己度过了这段悲伤的日子,现在又是为了出家一事而深夜造访。

  楚思晴的心中又是泛着阵阵锥刺的悲凉,眼神也略微一沉,低声头,端详着床铺,麻木道“我意已决,你就不要劝了”

  “难道你就不管烟儿,不管母后,不管麒麟姐弟,不管你的父皇了!”还有,你就不管我了,江臣彦握着她的肩膀,直直地凝视着她,嗓音已激荡,眼眸蕴着怒气。

  楚思晴眼神淡漠地与她对视,“他们有你就可以了”

  “那难道你也不管展大哥了!”江臣彦被她疏离的目光刺痛,心中忍着难过,激动地说着。

  楚思晴嘴角哆嗦了一下,眉头紧蹙,有些疑惑地问出“你什么意思?”

  江臣彦望着楚思晴眼中燃起的温度,稍顿了一下,缓缓道“我曾致信给汐儿,要她联系跟随展大哥的闽禹将领,其中一个不愿透露名字的将士说,展大哥的尸首一直迟迟未被寻到,陛下震怒下,曾警告过那里的将领,如果再寻不到展飞的人或尸首,就要他们全体陪葬,然后那里的官员几天过后就打捞到了展大哥的尸体了,你不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吗?”

  楚思晴闻言大骇,倒抽了一口凉气,全身瑟瑟发抖,不知是被这个消息所震惊,还是被一种希望所感染,总之,眼底已流露出一丝慌乱和惊喜。是了,在父皇震怒之下,那里的将领为了保命,也许会拿其他人的尸首前来复命,反正尸首早已被水腐蚀的面无全非,若找个体型相近的士兵的尸体来冒充展飞的尸首,这完全是有可能的。那也就说,连那的官员都没有把握说展大哥已死,展飞活下来的可能性还是有的。

  “可是,展大哥没死的话,那为何不归朝?”楚思晴略微又转动了心思,眉头拧紧,费解地说着。

  江臣彦微微苦笑,暗忖:是啊,那里的寻人告示铺天盖地,如果展飞看到,必会联系当地的官员,早日归朝,难道他真的死了,只是尸首没有被人找到?

  “总之,有一线希望,我们就不能放弃,我已经知会过叶家,让他们全力寻找展大哥下落,不过,这件事还是不要让朝廷知道为妙,万一让丞相他们得知,我怕他们会对展大哥不利”江臣彦甩了甩头,沉静地说着,眼眸中燃起一丝坚定的信念。

  楚思晴又惊又喜,心思浑然乱作一团,只是点了点头。

  “那还出家吗?”江臣彦看着楚思晴在沉思熟虑的样子,小心翼翼地问着。

  楚思晴心中一凛,只是低头喃喃道“如果展大哥还活着,自然不会……”

  江臣彦心中发下一块重石,总算是把她给劝住了,不过看到楚思晴失魂落魄的样子,心中酸涩更甚,也许在她心中,怕早已没了自己的存在。

  不过,自己不会奢求更多,只要能这样静静地陪着她,比什么都重要。

  翌日,楚思晴就改变心意了,不再坚持出家,只是陪着皇后,静养在寒清寺之内。

  往后的日子,朝堂平静甚多,这让江臣彦有种很奇异的感觉,太宁静了,宁静的,都有风平浪静的错觉。

  丞相终于算现身了,虽然是步履蹒跚地迈入大殿,不过,他的气色显然好了许多,对于展飞的突然战死,还老泪横秋,一副惋惜少年英逝的样子。皇帝仍是一病不起,不过,据宫中传出消息,到也没严重到一命归西,众官员暗暗揣测,不久后,就是朝廷五年一度的祭天典礼,如果国有储君,那都是由太子前去骊若山顶的封坛祭天,祈求上苍庇佑大楚,如果国无储君,皇帝也会选最受宠的皇子前去,不过,据大楚的历史记载,那些受宠的皇子多数会被封为储君。

  也就是说,太子人选会在不久后,公布于众。

  到底是皇后之子,还是贵妃之子,朝廷的两派都憋住最后一口气,期待着日子的临近。

  月影凄迷,荷花微微展开,池塘旁有两抹身影映在水中,看身型和面容,却是两个中年人,只是其中一位脊梁骷偻,脸色惨白,像是得了重病似的,还有一个则身型矫健,虽已到了中年,却仙道风骨,高雅不凡。

  “老夫好久没和上人欣赏这一池荷花了,咳咳,咳咳”微老的那位先开了尊口。

  逍遥微微一笑,不答反问道“严兄,这几日服了贫道丹药可有效果?”

  “拖上人的福,老夫的身体已略有好转”严魁从容平定地瞥了那气定神闲的逍遥一眼,眼睛仍是半眯着。

  逍遥瞥了严魁哪只老狐狸一眼,只是淡淡地道“严兄今日派人唤贫道前来,怕不单是欣赏荷花那么简单吧”

  严魁猛然睁开眼,黑瞳中阴戾之气有些浓郁,口气森然而又凝重“上人,我们即将动手,还请上人能够依照当初约定,一同谋划大位”

  逍遥脸色未变,似早料到这个结果,莞尔道“严兄,你早该有这样的魄力了,小弟随时等候严兄的差遣”说完,竟然像严魁作了一下揖,神情悦然。

  “咳咳,是啊,咳咳,老夫错估了一个江臣彦,没想到竟会沦落到这番田地”严魁又是一阵猛咳,语气中颇有些后悔和懊恼。

  逍遥脑海中浮现那张秀气的面容,总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,但随即摇了摇头,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递给了丞相,淡淡地道“严兄勿要自责,那黄口小儿,无非是运气极佳罢了,我们要对付的还是叶寒”

  “所以,这次计划必要周详,成,我们则是开国功臣,享受至高无上的权利,败,我们则是乱臣贼子,人人得而诛之”严魁强打起精神,尽量忽视自己已病态的疼痛。

  逍遥眼底划过一丝阴毒的嘲讽,微微笑道“那小弟就先回去准备,告辞——”

  风雨欲来,花满楼,起伏动荡,随逐流。

  稀碎山河,乱中斗,骤然哗变,血染丘。

  “哈哈哈,替死鬼要动手了,本王倒是要看看这场戏该怎么落幕”一个健硕男人把刚刚看完的条子放在烛火下燃尽,眼中闪着火焰般的亢奋,嘴角扬起一丝不可捉摸的微笑。

  又过了半个多月,楚皇在安总管的搀扶下,出现在朝堂之上,众朝臣心中揣摩不定,不知今日楚皇会下旨让谁去骊若山顶,参加祭天大典。

  众皇子跪倒一地,低头瞥着彼此,却不知这个反复无常的父皇会选谁去参加骊若封台,众皇子惴惴不安,反而宸王到是气定神闲,不知,是否与师父待了久的关系,自己也渐渐学会了处事不惊了。

  这几日,楚皇曾把几个皇子召集到身边轮流服侍,宸王并不像其他皇子那般急着向楚皇献殷勤,反而还像平时一样,老老实实地磕头问安,端茶递水,空闲时间,则也不在像诸皇子,到处给那些宠妃和太监送礼,反而借着入宫方便,去文轩阁翻些兵书,他总觉得以前懒散惯了,宫中很多书籍并没有读得通透。

  楚皇气喘吁吁地步上大殿,抚着帝位宝座,瘫软地坐了下来,恍惚地望着众朝臣跪在一地,用牙齿磨出两字,“上朝——”

  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——”众臣齐呼。

  早朝开始,各官员开始上奏全国的政务。

  楚皇疲倦地听着,耳边只剩嗡嗡作响,连连打着哈气,泪水从眼角流出,为何又倦了,昨夜不是还神采奕奕,和舞姬戏耍玩闹着。

  “小安子,来”楚皇勾了勾手指,安总管心领神会,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,倒了四颗药丸递给了楚皇。

  而这时,正逢江臣彦在汇报兵部事务,她眉头紧蹙,望着在服药的楚皇,暗忖:这楚皇的精神怎么那么差,竟然还要靠着丹药来提神。失神也就转瞬,她继续拿着折子,念着两个地方军的武将任命。

  听着下面令人昏昏欲睡的政务,楚皇确实很想退朝去歇息,“众位爱卿还有事情上奏吗,无事,就退朝吧”

  众朝臣眉头紧蹙,两两相觑,不是昨日楚皇说,会在今日宣布去封坛祭天的皇子吗。

  安公公小声地提醒了一下楚皇,“陛下,您看俪若山顶,派哪位主子去祭天”

  楚皇此时昏昏欲睡,脑袋眩晕不已,视野里,几位皇子的面容竟然重叠在一块,他抬手,微微一指,指尖点着楚玄,对着朝臣说“那就派皇儿去吧——,江臣彦和陆杭随行”

  众人微微一愣,这是什么情况,让襄王去,却让江臣彦和陆杭随行。王墨如微微开口道“陛下,你是要派二殿下前去,还是十三殿下前去?”

  楚皇本来就骄躁不已,这时,手指依旧点着楚玄,怒吼道“朕不是说了吗,派麟儿去!”

  众人瞪大了双眼,在被指得楚玄和微微苦笑的楚麟之中来回扫视,这二人长得像吗,为何楚皇公然在朝堂上指鹿为马。

  大家都在心里暗忖:看来楚皇已经病得不清了。

  不过,皇后一党却是放下心中大石,不出意外,太子之位应该是楚麟的囊中之物了。

  可就算这样,江臣彦的眼皮却在抽搐,隐隐觉得不安。

  七日后,江臣彦、陆杭随着楚麟上了路,负责安全的是禁军最精锐的中军,共有三千将士,当然,暗中保护楚麟的当然还有一些叶家死卫和皇后死士。

  在路上时,江臣彦和陆杭二人对楚麟的安全,自是细枝末节都未放过,一路上很平静,祭天也很顺利,可是江臣彦仍是惴惴不安,眉头一直紧锁,觉得此行太过安静了,连意外都没有出现。

  但愿,一切都是自己多虑。

  夏蝉鸣鸣,叫得人烦躁不已。楚麒向来是不安分的主子,待在这清修之地,自是寂寞,陆杭走了已有数日,皇后和楚思晴怕楚麒会出乱子,自是把她锁在寺院之中,十二个时辰派人轮流紧盯着她。

  “姐姐,好闷啊,我们出去可好——”楚麒缠着自家皇姐,磨着想要出去逛街。

  楚思晴抬头瞥了眼楚麒,拒绝道“不行——”

  “为什么“楚麒一脸哀怨地望着自家皇姐。

  “不为什么”楚思晴手握着书,看了起来,无视自己妹妹的哀求。

  楚麒别过头去,把弄着自己手臂上的镯子,恼道“哼,臭姐姐”

  楚思晴微微一笑,起身拍了拍楚麒的肩膀,柔声道“小麒乖,别给我出乱子”

  楚麒哀怨地“噢”了一声。好吧,不出去就不出去。

  正当两姐妹大眼瞪小眼时,寺外有人通报,宫里的公公来了。

  楚思晴和楚麒二人面面相觑,彼此眼中一闪诧异。

  “奴才叩见九公主,十二公主”一个长相阴柔的男子走了进来,跪在两个公主跟前。

  楚思晴抬眸,原来是父皇身旁的贴身奴才小高,她甩了甩衣褶子,淡淡地问道“高公公今日造访,所谓何事?”

  “回公主的话,莫妃诞下小公主,陛下今日在御花园设宴,特命奴才来请皇后和二位公主列席”高公公将圣旨递给了楚思晴。

  楚思晴粗略地扫了一下这圣旨,眉头倏地拧紧,心中已有思量,只是淡淡地道“容我禀明母后和换身衣物,公公先去偏厅休息一会儿”

  “诺——”说完,则乖巧地退了出去。

  “皇姐,我们快点进宫吧,我好想抱抱我那刚出世的小妹妹”楚麒长睫眨闪,耀眼的黑眸左右转动,笑得很开心,似是很有兴趣。

  “奇怪,这莫妃不是这月下旬待产吗,怎么那么快就生了”楚思晴嘴里喃喃自语,眼中闪着复杂的混色。

  楚麒撇了撇嘴,宛然道“这有什么奇怪的,早产的孩子,宫中多得去了”

  楚思晴怔怔地望着楚麒的笑容,沉吟片刻,淡淡道“我进宫,你和母后留在寒清寺”

  “为什么——”楚麒撅起小嘴,不乐意地问着,声线带着浓浓的诧异。

  楚思晴撩起楚麒垂下的刘海,轻轻地道“母后昨个惹了风寒,你不是说想当孝女吗,现在给你这个机会,你替我照顾好母后”

  楚麒微微一愣,心下觉得不太对劲,她小心翼翼地问着“皇姐这番话是何意?”

  “没什么意思,假如我三天还没回来,也没有任何消息从宫中传出,你定要派人传话给苏大人,让他保护你和母后”楚思晴轻柔地抚着楚麒的发丝,眼眸中布满了宠溺。

  “皇姐,如果你觉得宫中有危险,那就打发那公公好了”楚麒神经再大条,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,她死死握着楚思晴的手,不安地说着。

  “小麒乖,皇姐也许只是多虑,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,多长点心眼,总是好的”楚思晴轻轻笑语,清脆如深谷翠莺。

  其实,楚思晴还有一句话,一直未说,哪怕宫中会有危险,自己还是会去,因为那里,还有个疼她,爱她的父亲。

  但愿,一切都是自己多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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