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.我的将军啊_突然和反派HE了(快穿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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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.我的将军啊

  清平纵身一跃而起,一枪挑落冲来的兵器。

  她已答应那人,不能失诺。

  谢将军自然可以长歌朗笑,慨然赴死,成就谢家满门忠烈之名。但是她是清平,她愿为天下人赴死,也想为一人而求生。

  奇怪的是,长长的号角声复而又响起,北厥虎师明明已胜券在握,却突然撤退,只留下满地狼藉的战场。

  黑衣将军执枪挺立断肢残骸之中,头盔早被挑落,长长的马尾在风中飘扬。

  “将军,你还好吗?”谢平纵马飞驰而来,方才北厥大军忽然调转方向,主力直冲清平带的这支三千人的小队而来,天狼铁骑却没损耗多少。

  清平从失力的眩晕中缓过神来,手中枪重如千钧,她便倚着长、枪,淡淡道:“无事,只不过……”

  只不过她身后尸山血海,三千精兵,无一幸存。

  谢平沉默地下马,弯腰替将士们合上眼睛,许久后,他才红着眼说:“他们致命之伤皆在胸腹,他们宁死未退,都战至了最后一刻。”

  三千对上十万,无异以卵击石。

  可中军小队面对北厥十万精兵,前仆后继,热血奋战,死不后退,死不低头,就连气绝也瞪大眼睛怒视着苍天。

  赳赳烈士,天地难泯。

  “他们都是我天狼军的好儿郎。”

  手脱力后不自觉颤抖,她用无力颤抖的手取下染血的旗帜,轻轻将其盖在战亡士兵的身上。

  “将军!宁王中箭!”

  清平心中一惊,本想赶快过去,可眼前一黑,身子不由一晃。

  “将军!”

  一声惊呼忽然传到她的耳中,清平身子一顿,不知怎么一下便生出力气,直直走到一个瘦小士兵面前,怒喝:“谁让你来的!”

  顾西月吓了一跳,一行泪啪嗒从两侧划过,在灰扑扑的脸上洗出两道雪白来,委屈巴巴地说:“我担心你……”

  清平气得很,手却不由自主地替她揩去眼泪,“自作主张,好得很啊!你能来做什么?告诉我你在这能做什么?!”

  “我、我……”顾西月涨红了脸,泪流的更凶,哽咽半天才小声地说:“我能给你看病。”

  “将军,箭上好像有毒,宁王他……”段五匆匆跑来,突然看到那低头耸肩的小兵,愣了,“顾大夫?”

  “不是会看病吗?去啊!”清平抓住顾西月的手,拽着她往陆舟那边行去。她语气凶巴巴的,可手上却很轻柔,一边走着一边踢开地上的长剑断枪,生怕身后人跌倒。

  顾西月反握住清平的手,微微勾起了唇。

  陆舟已经昏迷,箭簇被随行的军医拔出,伤口也已包扎好,可他面色苍白,唇带青紫,目下乌黑,显现中毒之相。

  顾西月探了下脉,轻轻揭开外袍,发现陆舟左肩本已被包扎好的伤口此刻已微微渗出乌黑血来。

  “怎么样?”

  顾西月沉吟片刻,缓缓道:“这是东厥的狼毒,我在他们军中时曾见过,不过王爷中的毒比寻常狼毒更要凶险。我听得东厥人提过一种血狼毒,正是如此症状。”

  陆行本来惊魂未定,可一看到清平面带忧色,便觉得很畅快,“谢清平,我的好皇弟若有了什么闪失,你可万死难辞其咎呐。”

  清平冷哼一声,眼中阴郁一闪而过,“臣知道。”

  顾西月用银针封穴,遏制住陆舟身上毒素蔓延,“血狼毒并非不可解,不过有一味重要药材市面上难以买到,需得去盘龙谷中采摘。”

  “盘龙谷?”那地方清平也有所耳闻,其中毒物横行,又被当地人称作毒蛇谷。他们马上赶赴盘龙谷,来回大概需要四个昼夜的功夫,不知陆舟能否撑这么久。

  “你把那味药材的形状画出来,我派几个士兵快马加鞭去取。”

  “这……”顾西月面上露出一丝难色,“那味药材名为紫烟白,与寻常杂草无异,若非熟悉之人断难分辨,何况盘龙谷中毒虫横行,十分凶险……”

  “不管如何先回营吧。”反正前往盘龙谷也必经过大营。

  清平瞥了一眼好端端的陆行,像是想到什么,问陆舟的随身护卫:“宁王是在这儿中箭的吗”

  护卫点了点头。

  “你有看到毒箭是从何处射来的吗?”

  护卫面带愧色,“当时一片混乱,我们并未看清。”

  清平看着陆舟,眼中浮现几许疑惑。陆行陆舟距战场极远,被波及的可能性实在不大,何况这毒箭直冲冲地就朝陆舟过来,像是锁定了他的位置一般。

  “还不回去,你是想北厥人又过来吗?”陆行催促着她离开。

  虎师明明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,为何又突然离开?而陆舟也恰在此时身中毒箭……

  清平淡淡扫了陆行一眼,要不是这个人,三千壮士何至于裹尸沙场?可她却要将内心的愤恨压下,好声好气地对着这人俯首称臣。

  “王爷,粮草之事……”

  “看你勉强还算忠心的份上,我就让季守良把东西送来吧,你也别再东想西想,救治我四弟要紧,他要是出了什么事,你有几颗脑袋也不够砍的。”

  “多谢王爷……臣知道。”

  她翻身上马,再将顾西月拉到马上,忽然想起一事,问:“你不是说你不会骑马吗?”

  顾西月耳垂通红,紧紧抱住她,不肯说话。

  此刻清平也没有再逗她的兴致,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休息,接着便率大军回营。

  他们昼夜皆程,只用了三天就已返回营中,幸运的是,这一路再没遇到北厥军队。

  一回大营,清平就将陆舟安置好,并嘱咐谢平好好看顾他,万事小心,然后便随顾西月马不停蹄地赶往盘龙谷。

  紫烟白只有顾西月才能采,可沿途凶险,清平怎能放她一人过去?

  不过,她再不肯与顾西月同乘了。

  周围的景致飞快地往后驰去,顾西月咬紧唇,被马匹颠得十分难受,冷汗几要把衣衫浸透,待中途休息时,她伏在马背上,双股战战,别说下马了,连抬头都不能。

  清平飞身而起,跨坐在她身后,而后单手怀抱住她的腰,一用力将她给抱了下来,放在地上。

  “唔……”顾西月哼哼了两声,强打起精神撑起身子,接过清平递过来的干粮水囊,草草吃了几口便放在一边。

  “多吃点,等会要赶一下午的路。”

  顾西月揩了揩额上浮出的虚汗,轻轻摇了摇头,“将军还在怨我自作主张吗?”

  清平抿紧唇,面无表情站了起来,走到马前将行囊重新放在其上,“时间紧迫,休息好了就快赶路吧。”

  顾西月盯着她的背影,吸了吸鼻子,揉揉酸痛的大腿正想站起来时,面前忽然出现一只如玉的手,“能起来吗?我扶你上去。”

  待二人行至盘龙谷,天色已是黝黑。

  深夜进盘龙谷实在不是个好主意,于是他们便在谷外歇息。

  时是隆冬,夜间寒风砭骨,冷意侵人。清平风餐露宿惯了,自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,只是瞥见顾西月颤抖着呵气,便沉默着将自己外袍脱下,盖到了她身上。

  “将军,怎能让你这般?”顾西月拉着外袍,正想还回去,却看到清平转身往深林处走去,“将军,你去哪?”

  清平脚步顿了顿,“去寻些柴火。”

  寒夜里,她的身形格外修长,月光将清平的影子拉扯到顾西月脚下,让她神情有了一霎的恍惚,情不自禁地将身上的外袍裹紧,外袍上遗留着那人的体温,温暖着她几要冻僵的身体。

  “将军……谢清平,”顾西月默念着这人的名字,脸突然有些烧,“这人原来是这样。”

  没有传说中凶神恶煞,也没有想象中难以近人,反而掩在冷漠的外表下,是无言的守护与温柔。

  身上的衣袍没有刺鼻脂粉味,却有股皂角的味道,干净、清冽又芬芳。

  草木翕动,清平抱着一捆柴火从林中走了出来,而后蹲下身子极熟练地吹气生火。

  融融火光闪烁,她的面容明灭在光影里,透出几分温柔与暖意。

  顾西月望着,不由有几分痴了。

  清平看着闪烁的火焰,认真地为火里添些木柴,然后听身旁人惴惴说道:“将军还在生我气吗?”

  手微微一顿,她抿唇,面色倏而冷淡了下来,“没有。”

  顾西月脸又垮了下来,拾起一根木材漫不经心地挑着火焰,嘴翘得老高,“还说没有?将军都不肯同我同骑。”

  清平很奇怪地瞥了顾西月一眼,不知她这小小脑袋里到底想些什么。既然她都能骑马,为何还非要同乘一骑,又要累死几匹马?

  顾西月见清平冷冷看过来,以为自己猜中了,便更委屈了,抽抽搭搭地说:“可是、可是人家只是担心你。”

  “不服军令,按例当诛。”

  顾西月吓得一抖,抱紧了膝,瑟瑟地哭道:“将军,你又吓我。”

  清平没理她,将烧火棍丢至一旁,卧倒在火焰旁,闭上了眼睛,“睡了。”

  她原以为自己不会生气,可是……一闭眼便是尸山血海,壮士们死不瞑目,怒视苍天……到底意难平。

  顾西月见清平已经准备休息,抽搭的声音也小了起来。她抹抹面上的泪,轻轻走到清平身前,在她身旁躺下,将外袍搭在她身上。

  过了一会,又觉得不够,撑起身子来,在将军眼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。

  清平的眼皮轻颤,一手揽住身旁人的腰,低声道:“别闹,睡觉。”

  顾西月听了,果真不再胡闹,乖乖窝在她的怀里,安静地闭上了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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